话太阳
陈又陈
冬天的太阳,它总会给人带来温暖,带来希望。人说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所以每一天的人也应该要有好的心情,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相伴的太阳。
寒冷的冬天在太阳下晒暖是天赐的人生乐事,这也是世世代代人冬天的取暖习惯。尽管时代跨越,科学发展,但这一传统始终没变,尤其是老人们,冬天更是离不开太阳。
十几年前,我几乎每天早晨都会到横阳支江堤坝上散步或跑步,从东从西,大多时日都能晒到太阳。那时感觉此地早晨的太阳特别绚丽,尤其在冬天,早晨的太阳晒到人的身上感觉特别温暖。有一天清晨在大坝上我还目睹过一位老太婆向着太阳跪地而拜,她是那样地认真与虔诚。我想人拜太阳也就是把太阳当作心中的佛了,过去农村人也有把太阳叫做“太阳佛”的。
太阳永远不会变,现在与过去都一样,人人都离不开太阳,那句“万物生长靠太阳”的话在我的心中印象最深。记得读小学时,有一次老师要大家用“比不过”造句,我曾作过:“十二月的太阳六月的风,比不过伟大领袖毛泽东”。现在说来有点可笑,但那时老师说比喻很好,很有政治思想。
那时就是“火红的年代”,到处听到与看到的是“太阳话”,最多的歌如“东方红,太阳升”、“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金色的太阳,升起在东方,光芒万丈”等等。就是放电影时开始也总看到太阳的光辉与伟人的形象,那时对“太阳”总有一种神一般的崇拜,大多人也有过如此感触。
太阳对世人是最公平、最无私的。不管何时何地,任凭时代变迁,岁月更替,世间万物在变,太阳升升落落永恒不变。历来不少文人墨客笔下就有很多对太阳的描述,白居易就有诗云:“杲杲冬日出,照我屋南隅。负暄闭目坐,和气生肌肤。”这也是千年之前的人对太阳的一种情怀。
逝去的岁月特别令人难忘,我总觉得更早时我们这一带的农村冬天很冷。因为那时村落零星,房子矮少,小路狭窄,一片空暇,一眼望去可看到好几个村。冬天的清晨白霜铺满大地,村庄显得特别幽静而沉寂,只有太阳出来后,大多农人们才会聚集在屋前晒暖聊天。
那时每当我清晨上学的路上,正是太阳升起时节,广播中响起了“东方红,太阳升”的乐曲,地平线上红光四溢,一片光芒。阡陌纵横的田间,勤劳的乡人们早早就开始了辛苦劳作。丽阳之下的天空特别蓝,河水特别清,听到的公鸡打鸣也特别清脆。
那时的学校相当简陋,教室内照不到太阳,感觉很阴冷。大多人穿得很少,每到下课时,大家都会抢着奔到一处避风有太阳照到的墙角,一起做“挤墙角”的游戏。多人排成一队靠在墙角边,一个挤一个,谁被挤出去了就算输了。个个挤得满头冒汗,人也就暖和多了,上课铃声响起才结束。
那个年代的农村人冬天最快乐的事就是聚集在一起晒太阳、打扑克。有段时期扑克牌也买不到,年轻人就自做。用生地瓜或萝卜雕刻成“红心”“方块”“梅花”“黑桃”、数字与“JQKA”,红的盖印泥,黑的盖墨汁印在白纸上,“正副司令”用香烟壳剪来图形拼凑而成,扑克背面用花格纸粘成,就制成了一付扑克牌了。我也曾学着做过一次,虽然很粗糙,但却很有成就感,毕竟是自己做的,在太阳底下打自己做的新扑克还可闻到浆糊的香味呢!
不管是“阳光满前户,雪水半中庭”的冬景,还是“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的春色,其实就是人们对太阳的一种美好感怀或憧憬。多少年来,大多人企求的最大愿望就是衣食无忧,却总难以满足。只有太阳的光辉可人人无偿沐浴,直到终老。
时过境迁,和煦的阳光已把岁月的沧桑揉进了远去的梦幻之中,留给人的只是淡淡的回忆,深深的感念。太阳还是那个太阳,而新时代冬天里的太阳却给人有一种特别暖和与绚丽的感觉,时光的流逝永不回头,而太阳却依然是那样温和而明媚,悠远又绵长,淡泊而从容。
如今我们这一带大多人已进入了小康生活,梦一般地看到,久处偏僻之地竟成了日新月异的崭新之境,无论用“地覆天翻”或“沧海桑田”都难以形容。
“东郎屹立向东方,翘首朝朝候太阳。
一片丹心存万古,谁云坐处是遐荒? ”
这是唐代诗人曹邺借吟咏东郎山心向太阳的赤诚之心。今天,曾经的“遐荒”之地已变成热气腾腾的良辰美景,呈现出一派蒸蒸日上的新时代气息,正展开广博的胸怀与勃勃的雄姿,迎接崭新的太阳,拥抱更美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