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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景

发布时间:2022年11月17日 来源:苍南新闻网

  华夏雪

  十月的阳光已不再毒辣,空气也不再闷。挡不住想出门的诱惑,因邀不到可以同行的人,便独自沿着岸边而行。

  岸边一排不知名的树,叶子落了一茬又一茬,看上去还是密密的,上面蒙了微尘,绿得有些陈旧。岸边有浣衣钓鱼的人,他们在阳光下看不清样貌。

  穿过田间,现在还不是收获的季节,我却嗅到了一些收获的味道。抬头望见道路两边黑压压的房子,都是钢筋水泥的建筑,还有郁郁葱葱的大树和地上的草皮。脚踩草皮,感觉软软的,当然是踩不到地面,那草皮是铺在来路不明的混合土上。

  踩着阳光,踩着错落的斑点,路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站在街头,看匆匆而过的人,闻小摊上香喷喷的美食。心情激动澎湃,不知不觉沉醉其中。风夹着一股股凉意,从对面的一条小街横穿而来,沁入心房,蔓延心间。

  站在街头巷尾,看人生百态,领略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特别是当地人的方言谈吐,着装都会引起我的兴趣。经常出门的人,宾馆是临时的家,美食是最津津乐道的。在街道路口,一排高楼下面都是改建的小商铺,街道上人头攒动,我在这里穿行。我会在街巷小吃店、路边小摊,不顾吃相地饱餐一顿。

  而后随着人流走,在喧嚣的街角处围着一群人,我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跑江湖卖药膏的。人们都知道像这类卖药膏大多都是骗人的,可很多人明知故犯,都愿意受骗,还要买几贴回家试试。跑江湖的是个中年男子,圆脸,微胖,鼻梁上架着巨大的黑框眼镜。他的脖子上围着一条不停蠕动的斑斓大蛇,很粗,看得人人大声惊叫。他一会儿让大花蛇盘在头顶上,一会儿又缠在腰际,又爬在双臂上,任意嬉戏。看得我头皮发麻,真担心蛇会突然袭击。然而,那蛇在他手里却是很听话似的,任由他摆布,没有一点想反抗的意思。他卖药膏又玩蛇,打广告吹大牛。而且口才特别好,说话风趣,很多人被逗得捧腹大笑。他说自己卖的是真材实料的药,药到病除,药膏是蛇胆做的,治百病。旁边还有一小缸药水,是用各种不同的蛇长期浸泡的,效果特好。闻闻果真挺香,药味扑鼻。探头往里看,确实有很多蛇浸在里面,是用酒和姜来浸的。围观的人都抢着拿,因为前20名是免费赠送的,超过20名就得买了。人群一阵骚动,我只好悻悻离开。

  这时,一个像喝醉酒一样的人在街上乱撞,我避之不及,一下子撞到我身上来,我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后面的墙上,疼得我哇哇大叫,蹲下身捂着头半天起不来。而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扬长而去。

  突然,传来一阵鼓乐声,我蹙蹙眉,以为是街头凄惨的卖唱人,想转身离开。然而,鼓乐声越来越响,是从转角处传过来的。拐过转角,见前方一块空地上正在演绎一场轰轰烈烈的打打杀杀戏,围观的人掌声如雷。可我喜欢越剧或是黄梅戏,只稍微驻足片刻便匆匆离开。

  在人来人往中瞥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孔,我胆战心惊地报以微笑。而他用怪异的眼神环顾四周,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知在寻什么。他始终没看我一眼,不知道他是否看到我,就这样擦肩而过。算了,不用打招呼还好些,免得要说一大堆客气话。

  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又回到跑江湖的卖膏药那里,围观的人依然那么多。我站在一排老屋前,忽然一阵大风,刮得尘土飞扬,接着雨点“哗哗”地砸下来,风一吹,便横扫过来,打在脸上,我赶紧闭上眼睛低下头,阵风过后,雨儿不减。我缓缓睁开眼,只见围观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跑江湖的也忙着收东西。一阵手忙脚乱后,全身已被淋湿。我没带伞,只好躲在屋檐下静静地等待。

  如今,随着社会的发展,跑江湖卖膏药这类行业也是很少见到。难怪来了一个就围得水泄不通,如果老天不下雨,大家肯定还会继续逗留围观,继续发笑,心甘情愿地继续掏钱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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