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马 护非遗——记灵溪二小老师林小辉

　　一提起灵溪镇二小的林小辉，苍南教育界的老师们几乎都认识她。2007年灵溪镇二小被评为浙江省第一批艺术特色学校就有她的一份功劳。她是一名音乐教师，社会上对她的印象更多的是把她与渔鼓、马灯舞联系在一起。在温州市人民政府主办的首届旅游节上，她带领的苍南马灯舞在温州文化广场上一鸣惊人；在浙闽“两省三地”元宵电视晚会上光彩夺目；在中央电视台更有专题报道。苍南渔鼓、苍南马灯舞双双被列入温州市非遗名录，这些辉煌的成绩不但有小辉老师的付出，更有她家人的倾力支持。

　　渔鼓声中长大的她

　　上世纪七十年代，在灵溪一年半载难得有几场电影放映，听渔鼓便是人民群众精神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每天晚饭过后，林小辉就会早早的跟随着外公外婆搬着高背竹椅来到菜市场听渔鼓。虽然她听不懂渔鼓的内容，但那清脆的竹板敲击声和低沉的渔鼓声深深地吸引了她，她与渔鼓结下了不解之缘。

　　起初她只是觉得有趣，看着老人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如痴如醉，听到悲伤之处常常悄悄地落泪和叹息；听到出彩之处又不时地报以朗朗的笑声和阵阵掌声。她更被这氛围深深地吸引住，似懂非懂地陶醉在“嘭嘭”的渔鼓声中。她慢慢地懂事了，令她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陈伟连先生演唱《薛刚反唐》时。虽然先生两眼看不见，但他所表演的喜怒哀乐，装疯卖傻，牵动着在场所有听众的五脏六腑，这样的功底着实让人为之佩服。渔鼓让人聆听的同时忘记了酷暑，忘记了疲劳，忘记了穷困，忘记了岁月悠悠！

　　小辉的父亲和哥哥也热爱渔鼓事业，为了让全县更多的老人听到渔鼓，家里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开了一个渔鼓片出售店。哥哥还专门赶到上海，购置了一部最好的录音机。

　　她的父亲特别喜欢请一些老艺人到家里来演唱渔鼓，并将其制作成渔鼓片进行销售。在她家中至今仍保留着《薛仁贵征东》、《薛刚反唐》、《万花楼》、《平西》、《粉妆楼》等数百个“原声带”的渔鼓片。这些渔鼓片所演唱的大多是英雄驰骋江湖，勇士征战杀场，男悲女怨的故事，均在陈韦连、黄准孝、黄邦孝、洪象贵等这批老艺人的表演过程中录制下来的。林小辉15岁时，已经会独当一面，帮助哥哥翻录和销售渔鼓片了。那时，林小辉的一家正巧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春风，靠着录制、销售渔鼓片成家立业。

　　渔鼓片的录制分“原声带”和“子带”。第一次录下来的录音带，叫“原声带”(也叫“母带”)；再翻录的录音带叫做“子带”。“母带”录制要求特别严格，一点点杂音都会影响整批“子带”的质量。林小辉精准的耳朵，能够听出渔鼓片录音磁带中难以被人发现的瑕疵。当然，不管是“母带”还是“子带”，录音带的质量必须要过硬。十来岁的小辉竟然是录音带质量的第一“质检员”。

　　1986年，温州刚刚开通“温州—广东”线路。为了选购最好的录音机和录音磁带翻录渔鼓，小辉带着弟弟特地赶到广东选材，但在归家途中遇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当时社会混杂，碰到七八个地霸来收保护费，看着两个小孩进了满满一小卡车的录音机和磁带，就想乘机敲上一笔，一大帮人团团围住小卡车，准备动手。在这危急关头，她想到了渔鼓故事中的情节，需要智取，于是她让弟弟用武术来稳住这一大帮人，而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仅仅用几分钟的时间就把所有的货物全部打包并装车，最后快速地脱离了地霸的追击，安全地回到了家。渔鼓鼓词中的英雄人物让她提高了胆识，让她学习了更多的历史文化知识，倾注了她对传统文化的热爱。

　　马蹄声中的婚庆

　　1997年3月，为了迎接香港回归，学校校长要求赶排一个与欢庆香港回归有关的具有传统特色的节目参加五一校园汇演。当时，小辉兼职语文和音乐两门课程，这个重担自然落到她的身上，而恰巧那段时间是她准备自己婚礼的时期。当接到这个任务之后，她想了很多，什么样的节目具有传统特色呢？什么样的节目才能吸引大家的眼球？后来，她做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把当地群众喜爱的跑马灯活动通过艺术化的处理，搬上舞台。跑马灯是民间的习俗，马灯舞队有八人、十二人或二十人员组成，表演中夹唱有民歌小调，根据节奏快慢形成不同的阵势，有喜庆丁财两旺、五谷丰登的寓意。

　　在县文化馆馆长陈立宁和县教研员黄友良老师的推荐和帮助下，小辉成为了马灯舞《海江雄风》的编导。刚开始她还真的有点犹豫，因为只有短短30天时间，要把一个原生态特色的马灯舞节目搬上舞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她还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烫手的任务。接下来，她白天要抽出时间去农村采风，晚上和孩子们在舞蹈房里摸爬滚打，深夜又要思考舞蹈的动作编排。由于跑马灯节目需要有武术功底的马头军配合，这就增加了节目编排的难度。怎么让马头军精彩的开场表演和“二十匹马”做到完美的衔接？睡梦中她都想着这个问题。

　　为了让节目更完整、更贴近生活，她虚心向专家请教，商讨故事的发展情节。传统的跑马灯，它的服装、道具制作过程繁琐、要求特别高。于是她都要利用排练的剩余时间，去瑞安布料批发大市场挑选布料，晚上还要和服装师傅商讨服装款式。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马灯舞罩头、小马鞭还是做不出来，最后还是由灵溪镇文化站站长林子周和布袋戏表演艺术家吴明月赶到黄岩路桥市场寻找。在她应该准备婚礼的期间，她却像陀螺一样奔跑在校园、音乐室、裁衣店，几乎忘却了演出当天也是她结婚的日子。幸运的是，他有一个非常支持她的丈夫和婆家。在演出当晚，她脱下了漂亮的新娘礼服穿上便装，带着学生准时出现在晚会现场。工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具有浓郁乡土气息的马灯舞在文艺汇演中亮相，并获得了圆满成功。当晚，主持人在舞台上祝贺小辉新婚快乐，全场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不少年轻人还激动地掉下了眼泪。学校的领导说，我们真的不知道小辉今天结婚，如果知道的话，也不会叫她赶排这样一个大节目。

　　2002年的年底，浙闽两省三地庆元宵大型文艺晚会在灵溪举办，经过灵溪镇人民政府领导商议，决定把跑马灯《海疆雄风》重新搬上舞台。该节目在正月十五元宵节浙闽两省三地庆元宵大型文艺晚会中获得了大家的肯定。《海疆雄风》深受人们喜爱，先后应邀参加了县庆祝十六大召开晚会、温州市旅游节开幕式演出、第十二届省运会开幕式演出、全国无线电测向比赛开幕式演出等等。温州日报、温州晚报、钱江晚报、温州电视台、苍南时报、苍南电视新闻都相继报道了该节目。2005年12月，马灯舞《海疆雄风》在中央电视台二套节目中滚动播出。该节目还被编入温州市乡土教材《话说温州》一书。

　　赞美声中的新一代

　　有怎样的老师，就有怎样的学生。林小辉的许多学生都很优秀。现在我们选取音乐、舞蹈、舞美三个学生的成绩，就可以了解到新一代文艺的事业。

　　林姿艳，现从事少儿舞蹈工作。2011—2012年就职于杭州市歌剧舞剧院舞蹈演员。2009年独舞《月映钱塘》获华东六省一市大学生舞蹈比赛表演创作一等奖；2010年参加舞蹈《光芒芒》获浙江省大学生艺术节一等奖；2010年参加舞蹈《发系红河》获浙江省大学生艺术节一等奖；2011年参加舞蹈《飞扬》获浙江省音乐舞蹈节一等奖。

　　林姿娴，女高音歌手，现为天津音乐学院学生。2011年演唱歌曲《高山流水》获得浙江艺术学院第七届声乐比赛第一名；2011年演唱歌曲《大森林的早晨》获得第二届全国中等艺术院校孔雀杯优秀奖；2013-2014学年度荣获天津音乐学院国家励志一等奖学金、院级“三好学生”称号；2015演唱歌曲《最美是双溪》获浙江省第二届村歌大赛金奖；2016年演唱歌曲《满城尽带黄金甲》获得第十二届亚洲音乐大赛天津赛区二等奖。她是灵溪之歌《最美是灵溪》原唱歌手，一曲《最美是灵溪》红遍苍南大地。

　　李晨迪，毕业于山东艺术学院，舞台美术设计师。2013年参与设计首届中国高等戏剧教育联盟交流会议展演剧目的舞台美术设计。2014年获得一等奖学金；毕业以来从事舞美设计工作，参与设计具有杭州代表性的大型旅游演艺专场《西湖之夜》，参与设计宋城演艺打造的《泰山千古情》等。不管是还是

　　林姿艳的独舞《月映钱塘》，李晨迪参与设计的《西湖之夜》《泰山千古情》，都成为古都杭州的文化珠宝，显得异常珍贵。与林姿娴的《满城尽带黄金甲》一样，尽管不是同一门艺术，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即与传统文化有着解不开的缘，而传统文化正是非遗文化的母体。

　　林小辉老师不仅成功地培养许多学生，自己也获得全国优秀科技辅导员、浙江省优秀少先队辅导员、温州市师德楷模奖、温州市优秀教师、温州市学科骨干教师、苍南县名教师，苍南县教坛新秀、苍南县十佳优秀辅导员、灵溪镇首届“最美教师”等多项荣誉。她还有更多的梦想，她时刻关注着校园文化，更关注着非遗和保护。童年她听过的渔鼓她都能一句句唱出来，每当她工作压力比较大的时候，她会拿出精心收藏的渔鼓片放一放，让自己重新回到童年的欢乐时代，听完后再好好地保存。在她的保护下，30多年的渔鼓片音质竟然完好如初。(吴瑞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