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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图省识春风面 一点丹青江愈明——写在姜玉铭油画展开展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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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5年10月09日 来源:苍南新闻网

  多数人画过去、画回忆,所幸还有一些人在画生活、画现状。与其说姜玉铭的画看起来“年轻”,不如说,姜玉铭画的就是当下的生活现状。“比如我的画,十年后你看我的画,就是十年前的回忆,现在有感觉,将来还会有感觉。”姜玉铭解释道。

  1942年出生在灵溪沪山乡下的姜玉铭,如今已是一位年逾古稀的油画家。留着及耳“长发”,头戴“KFC”字样的鸭舌帽,从侧面看去露出圆鼓鼓的腮帮子,有年轻母亲过路,连忙招呼小孩来看:“快看叔叔画画!”叔叔?人不是,画面却是。

  何不表达自己的情感

  姜玉铭的“身份”很多,曾担任过教师、地区展览馆美术师、电影公司宣传股长。他常年涉猎哲学、历史、美学、文学,画画、雕塑、写作,又潜心研究美学和艺术理论。朋友说他,你太贪心了,什么都要,还是建议你专心把一样。“不要紧”,姜玉铭倒也从容,缓缓解释说:“人吃饭不能只吃一样菜,为了生命,我必须保证摄入多样性的营养。”

  在苍南从事了近五十年的教学研究之后,2009年,姜玉铭在丽水古堰画乡成立个人油画工作室。他自撰了一副楹联:“大家学学要学大家,小儿玩玩勿玩小儿”——艺术上要有追求,学大家之风,努力向大师靠近;为人要见贤思齐,行事光明,不得有小人之心——这幅楹联几乎道尽了姜玉铭的艺术追求和人生准则。

  年纪大,走远路不方便,姜玉铭购入一辆电动三轮车作代步用。起早,收拾好画笔工具后,姜玉铭带着老伴一同出发。从此,丽水村落多了两位四处游走写生画画的老夫妻。

  年纪那么大,一定要出去写生吗?在科技主导的读图时代,那些最能画的画匠中,画照片早已是常用的手段。写生与画照片,一直是艺术领域的两个派系。两种观念的背后,实际上是如何看待创作资源的问题。那画家究竟该不该坚持写生?姜玉铭的答案是肯定的。

  写生能产生新鲜的感觉,而画照片的感觉则是相对固定的。如果没有写生,就没有微妙的调子和丰富的肌理,没有那些只有肉眼可以捕捉、最好的相机镜头也无能为力的美。与此同时,比之亲眼所见,姜玉铭更重视内心的感悟与理解。他需要留有一定的时间去观察树木、民宅,观察时间对树木、民宅的影响,从中找到一种人与自然的通达之处。

  他画画的目的并不在于名利的汲汲追求,而是为了持续创造出更多的作品来达到对品质与表现内涵并不断新生的自我要求。河北画家封振国在看过姜玉铭的作品之后,由衷感慨:“谢谢您赠我的墨宝,高、大、深的追求太重要了。”

  什么才是油画乃至艺术的“高、大、深”?姜玉铭以为,作品的“高”即是创作者思想的高度,他认为思想境界决定了艺术的学习与探索,优秀的作家、画家、音乐家,同时必须是一位思想者;作品的“大”不在实际规模,而在于心,心中有宇宙自然,笔下自然气象万千,艺术家始终不能放对整个人类、大自然、宇宙的赞美;作品的“深”注重创作者创造性的表达,深刻地体会到画中蕴含的力量、美感,以及引人进入深沉冥想的特质。

  乡愁在画中叮当作响

  2012年,71岁的姜玉铭带着老伴去了北京宋庄,这里集聚着来自全国各地的画家,每天看画、聊画、绘画,很快就结识了很多与自己有着共同梦想的画家们。与宋庄大部分的艺术家一样,姜玉铭是不折不扣的高领“北漂”一族。姜玉铭说,所有南方人对北方都有一种好奇或者向往,去北京是为了寻找更大的突破。

  宇宙之大,地球之小,何况人乎?按此理解,姜玉铭把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相逢都解释为“缘”。从温州苍南到丽水古堰画乡,从古堰画乡到北京宋庄,姜玉铭在进行艺术活动的同时,他的社会活动一直没有停止。

  虽然远在北京,但他的画笔总是渴望回到乡村。对画家来说,找到自己的表达方式和对象,常常是个艰难的过程。但从苍南温暖、潮湿土壤中走来的姜玉铭似乎少有“失语”的境地。风景画也好、风情画也罢,他的笔触从来绕“乡土”二字。

  当田野越来越少,故乡被楼房盘踞,城市化进程让偏远小镇也逃不脱物是人非。愈感于此,姜玉铭愈是感到这个时代留下一些画面、一点记录的重要性。无论是静谧安于一处的民俗、风中自在摇曳的山花莽草,还是丽水古街道、苍南旧城人事;或是劳作忙碌或狂欢自在的农村男女;都是姜玉铭油画绕不开的“日常话题”。

  按姜玉铭的话来讲:作品中一定要有自己情感。人的两只眼睛,不只只是用来看世界的,画面不但要有世界,还要有时间,有情感的沉淀,“乡土”便是情感的淀。

  “在别人眼里,这只是一座普通的房子,可在你眼里,这是你的家。为什么有这样的区别,因为你比别人多花了二十几年的时间去和这所房子相处,有了感情,这才是你的家。你向我介绍你的家,我能体会的是你的感情。我要画自己的感情。”姜玉铭如是说。

  所以姜玉铭画家乡景、画家乡人,在颜色与颜色的碰撞中,乡绪乡情乡愁在他的画中叮当作响。

  狄俄倪索斯姗姗来迟

  姜玉铭是有力量的,这力量表现在激情上。

  他认为一张好画要具备四个元素:轻松愉快的好心情,亟待抒发的满腔激情,对眼前所见有触动、有感悟,顺手的画具。好心情是不浮躁,摒除杂念;激情是对艺术的崇拜,不随大流,不投人所好;有触动是画自己生活感悟,只画自己心中的事物;好画具是画家最基本的修养,就像标点符号是写文章的人最基本的修养一样。

  创作,精心构思;下笔却刻意保留着一种即兴、洒脱的味道。这种两种“矛盾”中,达成了作者与作品之间的身心交流。用姜玉铭自己的话说,“我的浮雕常留刀痕斧迹,有人以为太粗制滥造,这恰恰是我心迹的流露。”

  不管是近观还是远看姜玉铭的油画,总觉得他不是在“描绘”他的画,也不像是文人画家那般“书写”,而仿若是用画笔和颜料从纸里、从眼睛里、从心里直接抓出来的。像是音乐,不同的颜色是不同的音符,相爱拥抱、合而为一的;也像是文学,浪漫处自由现实,是似而是。他的那些抒发着心中大气的作品,永远散发着创造的生命力。

  画作《有冰激凌的日子》,明亮的暖色调,白颜色散落在大面积的暖黄上,仿佛是风不经意吹起了树叶,片片树叶踩着阳光和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一同舞蹈。画面中的大黄狗是模糊的,但只要一看仿佛就能体会它的情绪:大黄头百无聊赖地躲在树荫下,仿佛知晓四个孩子已分不够四根冰激凌索性趴在地面上佯装休息一样。

  油画往往追求很绝对、很极端的感觉,要不很具象,像一幅照片;要不很抽象,什么都没有。但姜玉铭不这么干,比如说画谢云先生交叉手指斜着坐,远看就是一双手,可偏偏只画了五根手指。

  “为什么要这样?”

  姜玉铭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问我:“你觉得自己懂得李商隐的诗吗?”

  “懂也懂,但总有不懂的时候。”我有惶恐之感。

  “你懂了。”他倒轻松愉快。(记者 陈惠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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