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学生越来越少……

　　陈惠敏摄于渔寮学校

         记者陈惠敏

　　“55”，这或许是普通学校一个正常班级的人数，而在马站镇渔寮学校，这代表着全校学生。

　　渔寮学校，原名渔寮乡辅导中心学校。学校地处半山腰，山脚下就是大海和沙滩。一条绕山的水泥里伴着孩子们的读书声默默着守护着学校。从1928年的王孙初等国民小学到现在的马镇渔寮学校，从老校区到现在的新校区，近90年的时间里，学校历经岁月和世事的洗礼，艰难地守护着当地的文脉。到如今，它是方圆20多公里地惟一的学校，施教区包括渔寮、雾城、滨海、关头、王孙、联盟、崇安、后槽、荷包田等9个行政村。而这9个行政村的学校，则只有55名学生。

　　学校校长潘孝正是渔寮人，在渔寮读完小学、初中后去了瑞安念中师。1994年毕业后，潘孝正回到渔寮，开始自己的教师生涯。2000年前后，在校学生人数出现小高峰，当时小学部有10个班级，初中部有9个班级，学生达千余人。学生一多，老师资源紧缺，边学边教更是边教边学，老师们个个成了多面手。作为数学老师的潘孝正还给孩子们上体育课、常识课。

　　2007年新学期开学，看到学生名册，潘孝正的心沉了沉。不光新生少了，一部分学生也转学去了马站、灵溪等学校。2008年后，转学的学生越来越多。2010年9月开始，该校不再招生7年级学生。2012年7月，渔寮学校最后一届9年级学生毕业。从此，渔寮学校再无初中部。2014年上半学期，渔寮学校有六个年级，一年纪一班，六个班总计只有53名学生。

　　为了尽可能地留住学生，渔寮学校为小学生开设宿舍，配有专门的生活指导老师照顾学生起居，并有值班教师辅导学生学习。“这学期有55个孩子，比去年还多了两名呢。别的学校是小班化教学，我们这是微班化，二年级只7名学生了。”本身一句缓和气氛的话，潘孝正一说却变得五味杂陈。

　　随着人口出生率的降低、群众对城镇学校优质资源的选择主动性的提高，农村学校学生越来越少。以渔寮学校为例，家长在马站灵溪等地购置房产，学生转学；家长进城务工，学生转学；新78省道开通后，渔寮来去马站更为便利，学生转学。

　　“一切为了孩子”，部分学生父母在外打工，在马站租了房子让爷爷奶奶跟着“陪读”。同样是“陪读”，也有家庭选择了县城，举家进城打工。实在没办法的便把孩子“寄宿”老师家里。生源少，设备差，教育质量上不去，进一步造成缺生源，这是个恶性循环。

　　“对于农村人来说，我们认识世界的窗口，除了父母，就是学校。”潘孝正说，如果哪天没能守住学校，不单单意味着多数曾经的渔寮学子失去母校，更意味着渔寮人失去了一个传播文化的重要场所。“这么大的地方，却没有一所学校……”潘孝正显然没有把话讲完。

　　从一个学生也不能少到一个个学生地减少，正这是当前不少乡村学校所面临的尴尬局面。除渔寮学校外，目前，我县还有三所乡村学校的学生人数不足100人：凤阳畲族乡小学有78名学生，云亭学校有57名学生，马安完小也只有41名学生。

　　“哪怕只有一名学生，学校也会办下去。”话语背后，让校长潘孝正心里担忧的是，“只有一名学生”这样的预言在若干年后恐怕真的会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