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声燕话

　　陈又陈

　　正值“草长莺飞二月天”。这些天来，天还没亮，小区的绿树间就响起了清脆的声声鸟语，啾啾叽叽，叫个不停。不知是在聊天？在争论？还是有意在催促睡梦中的人？

　　近年来，大大小小的城市到处绿树成荫，给大地带来了生机，给人们带来了精气神，同时也给莺燕们提供了适宜的栖息之境。鸟类的欢快就是生态文明之美的有力证明，美好的春光正是催人奋进的良好时机。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说起莺燕之语，便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农村看燕子在屋梁上做窝的情景。燕子们为了哺育下一代，总是不惜辛劳，到地间采泥叼草，一点点，一次次，来来回回，认真，勤劳，灵巧，千辛万苦筑成了新巢。到了小燕子孵出后，更会看到一片热闹的情景。燕窝中小燕子们争先恐后，蠢蠢欲动，争开一张张急待喂食的幼嫩小嘴，迫不及待地发出声声渴求之叫。犹如婴儿“晨啼”，又若早蛙“喊秧”。燕子的父母们总是不厌其烦地把寻来的鸟食一一喂给小燕子。每当看到此情，总会特别令人感叹、联想并肃然起敬。

　　宋诗人赵必象诗说“春莺调巧舌，春燕垒香泥”。大概就是说莺会说好话，燕会做实事吧？我特别喜欢燕子勤劳的精神。那时的农村还较贫困，大多人家居住的是陈旧的老屋，但却很适合燕子做窝。每当“三月残花落更开，小檐日日燕飞来”后，就会时常听到燕语之声，虽然听不懂鸟语，但总觉得特别新奇。后来有人把燕语翻译成温州话，是这么说的：“不吃你米，不吃你谷，你屋借我住！”我曾当着燕子语声对照，确十分形象逼真。心想：最初“破译”燕语的人简直是“鸟语翻译家”了。

　　那个年代，人们不会奢望太多的富贵。如有“春色遍芳菲，闲檐双燕归”就觉得已是寻常农家的吉祥之气了。那时是有一说法，家里有燕子来做窝，说明这个家中会迎来吉祥之兆，所以一般没有人会反对燕子做窝的。同时，大多鸟类有栖息旧巢的特点，到了秋冬季节，鸟去巢空时，人们也不会将旧窝破坏，等待来春的燕子归来。

　　燕子在鸟类中虽然不算最美，但却是很重情、会负责、有特长的动物，它们筑巢与养育下一代的精神很值得人类赞赏。燕子技艺高超，它们筑巢会就地取材，严谨细致，讲究质量，实实在在，不会偷工减料，巢的坚固数年不坏；燕子为民除害，它们只是以蚊、蝇等昆虫为主食，保护庄稼，是为人类服务的益鸟；燕子讲究自洁，它们从不会把自己的粪便拉在窝内，全送到窝外；燕子很有规律，当秋风萧瑟、树叶飘零时，它们就会成群南飞，次年春暖花开时，又飞回原地；燕子比较专一，它们筑巢栖息之处不会计较家富家贫，在哪家筑巢，就会一心一意在哪家落户。

　　燕子的精神可贵，人类爱鸟是本分。鸟类与人类相邻为伴，就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眼下，美丽乡村建设正如火如荼，城市与农村的加速发展必然会带来更多的莺歌燕舞与鸟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