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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碗窑和他的碗窑

发布时间:2020年04月27日 来源:苍南新闻网

  朋友的意义,在于相互照亮。认识成腾很早了,早到忘了具体时间。我们都来自碗窑,从小在桥墩长大,身上有一些相同标签,有些标签是暂时的,有些是有地域界限的,有些是在特定一群人眼里的。比如:“陶瓷厂的”“小镇青年”“文学爱好者”“乡贤”,等等。

  陶瓷厂的,是指在苍南陶瓷厂上班,或其职工家属,大部分来自桥墩的碗窑、下垟、矴步头三个村,碗窑人最多,其次是下垟和矴步头,总共有五六千人。这当中,我们朱姓人又最多,我是碗窑朱,成腾是邻村下垟朱,现在两村同属碗窑社区。我们从小读的是陶瓷厂办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叫陶瓷厂班,吃的是陶瓷厂食堂,就连打架也由陶瓷厂派出所处理。

  有段时间,我和成腾曾在陶瓷厂上班,他学的是陶瓷化工,当技术员,我则是厂里的助理会计。小镇青年,也从来不缺少才华,也想土碗变金,走出小镇。那时,小镇没有其它文化设施,只有一家图书馆。我喜欢泡图书馆,并迷上画漫画。成腾也常来图书馆,碰见了,只是点个头,没有其它交往。成腾的一些事大都是听说,消息来自朋友和同学。听说他喜欢写些东西,读中专时,是校报的编辑,颇有些文采。后来,我走出小镇,去县报当记者,听说他也从陶瓷厂出走,去经商办企业了。

  人生和世事大抵如此,靠近了,都不壮观。我当记者,也没有当的风生水起,听说他办的企业,也偃旗息鼓了。再后来,在一次朋友聚会上,我见到多年未谋面的成腾。他告诉我,从陶瓷厂出来后,多年折腾,一路打拼,一直没有折腾出属于自己的天地。最后去了缅甸,替人看矿。借着醉意,我们聊过往、聊写作。推杯换盏之间,我提议他重新拾笔,写一写矿山生活。他也陆续发来了一些“缅甸散记”。通过这些矿山生活和感受的文字,让我重新拼凑起当初那个不缺少才华的小镇青年形象。

  几年前,成腾从缅甸回到苍南,成为碗窑景区一名管理员,还开设了个人共众号“碗窑有约”,并不时有一些碗窑的乡土文章推送,大部分有史料价值,我们报纸副刊也选用了一些。因为碗窑,我和成腾走得更近了,我们还不时以文学爱好者和乡贤身份,参加当地一些活动,大家以文会友,或以乡情联谊。

朱成腾漫像  朱建德/作

  碗窑,是我童年一段撵不去的梦。这些年,人离那里远了,心却近了。尤其是那渐逝的古村,始终在我脑海里萦绕,我试图穿越时间的隧道去接近它——我找到了许多村中老人、老陶工,我希望把他们当成桥梁,加上我童年朦胧的记忆,去恢复一个古村昔日的生气、昔日的喧哗。

  随着社会的发展,古村成为景区,现旧貌换新颜了,前几年我做过访谈的那些老人也去世不少,他们是古村旧貌的见证人,他们曾生活在其中、融化在其中,但这一切都已渐渐地飘逝。为了抓紧留住古村的一些记忆,我计划着手写一本碗窑的书,也曾动员学传播学的小女来帮忙当助手,她还把实践项目放到碗窑。但写本书是个大工程,受时间和精力的限制,越到后头越难。

  成腾外表粗犷,内心细致。他回到碗窑后,工作之余,走遍角角落落,问询查证,一些史料挖掘之深令我刮目。现在,成腾把他的碗窑整理成书了,钦佩之余,我想该为他写点什么,因为成腾的文字值得一看,他这个人值得交往。

  碗窑古村的风貌及风情,还有围绕着手工制瓷的手艺,就像是一场古老的梦。从某种意义上说,成腾是替我捧起这场梦,通过“碗窑有约”把它描述出来,那怕是描述出一个粗糙的轮廓,也算是对一段历史的追忆。人总是喜欢回到自己出发的原点去寻找昔日的旧梦,也总是希望在这旧梦中能找到今日或明日所需要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我们出发的地方,所有人都在等我们回家。成腾这本书,可以说照亮了我,照亮了我回家寻梦的路。(朱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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