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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玩伴

发布时间:2019年11月06日 来源:

  漫步在晚秋的郊外,阵阵凉风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渐渐浮想起沉淀在岁月里的那人那事。事情还是从小学时候说起吧。

  操(化名)是我的族弟,我的邻居,小学五年的同桌。现在很难碰到他,因为大家都在忙各自的工作。除非扫墓或逢年过节时,才有可能聚一下。

  想想当初,我和他经常在一起玩。开春时,我们来“滚铜板”。我们在院子里玩,前面是条石。凹凸不管,谁的铜板接近条石,谁就掌握主动权。如果他的铜板,扔到你的铜板上,并适当错开一点距离,揸开手指又能够得着,那么,你就得翻倍输他。有时,眼看没法超越了,就“南辕北辙”,或在离起点不远的地方“奸奸”。即把铜板放在事先划好的横线的中心点上,被动地等待他的挑战。我们不赌别的,只来豌豆。有时从下午放学,一直玩到夜幕降临。

  另外,我们“玩跳间”。这是男孩女孩都能玩的一种活动。用菜刀在泥地上画个像乒乓球桌一样的长方形,然后把它分成6格(间)或8格(间)。我们一格一格跳,只能用单腿。跳时须弄一块掌心那么大的塑料片。每跳一格,都要把它踢过去。若双脚着地或塑料片碰线,就“死”了。得下次补,相当于“留级”。如果说“滚铜板”比的是智力,那么“跳间”比的是体力。一次玩下来,往往会像挑了重担一样,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夏天时,我们“玩泥巴”。去河边挖可塑性最强的下层泥,然后反复揉捏,让它粘得像糯米一样。我们把它做成一个碗,尤其是底部,越薄越好,但不能有洞。只有这样,甩下去才响,炸开的窟窿才大,得到的补偿才多,我们的成就感才强。泥巴是不值钱的,我们比的是,一个人的底气和上进心。

  稍大后,这些不玩了。放暑假时,我们扛着“螺丝耙”,沿着小河,慢慢耙着。收获的有螺丝,有河蚌,也有田蟹。我们就戴一个小斗笠,冒着酷暑使劲干,身上晒得像黑炭一样。尽管有点疼,但没有半点后悔。因为小小的成就感,已远远超过那点疼。

  那时,差不多上初中了,文化水平已经有点提高,能看懂一些通俗读物。他的朋友有很多藏书,他就去借来看,如《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七剑下天山》等。有时,我跟他一起睡觉。临睡前,我们借助微弱的床灯,便津津有味地读起来。读着读着,顿时觉得有一股新鲜的血液,忽然在我的身上涌动,让我浑身增添了无穷的力量。

  后来,我单独去买了两本,《杨家将演义》和《沂蒙山好》。《杨家将演义》半文半白,当时还看不懂。《沂蒙山好》不错,语言浅显明了,我们一读就懂。再说,它是描写战争题材的小说,极为符合小孩子的心理特点。每天放学回家,我都情不自禁地看20页左右。我的阅读兴趣,就是那个时候培养起来的。

  通过看书,我们交流学习心得,如《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里最经典的两句:“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小孩子爱钻牛角尖,非常喜欢引用这些语句。我们不明白其中蕴含的哲理,觉得辩论时能占上风,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还有一件事,至今记忆犹新。那是一个寒假,我们坐船去办事。在船舱里,我吐了一口唾液。这时,刚好有个小伙子从船头进来。唾液便吐在他的裤腿上。我点头哈腰,连忙向他赔礼道歉。他总是怒目圆睁,没有好脸色。我们还是个孩子,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还在理论之际,操不声不响,不知用什么,连忙拭去了那点唾液。我心里为之一振。几十年过去了,那个温馨的瞬间,仍定格在我的脑海里。夜深人静时,它像星星一样,在我的眼前不断地闪烁。

  俗话说:“三岁看大,六岁看老。”在这懵懂的人生之春,他就隐隐约约地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某种天赋。历经沧海桑田,如今他的事业,犹如巧妇编织的渔网,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张。(林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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