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书（外一首）

□张耀辉

满屏的祝辞扬起节令的雪花

漂白天地、飞鸟、走兽、行人

乌黑的农舍和金黄的殿堂

纯洁的刺眼

到来的步伐带有魔掌

搅动尘世的虹彩和浪涛

疾风般旋走漆釉

只是，旧依然如石苔，如铁锈

如果迎新的只是程序、词汇、表情

我愿意拧暗钟声，嘶哑着歌咏

撒野着三分私地，酿造烈酒

把颗粒种出坚果，暖身着默默老去

打开我的免提键

扩散我的心跳，辞旧迎新，世界你好

冬天

少年的冬天

是有模有样的

房前屋后的草霜，窗棂屋檐的冰挂和冷

都可以玩耍

我摘下半截的稻草杆

把一块寒冷吹出热气、吹出欢喜

灶台拿出的白糖放入碗里

隔夜就是冰棒，就是季节清冽的甘甜

母亲手织的毛线裤，厚朴的布棉袄

还能漏进寒风、鼻涕和畏惧

小伙伴和我靠墙挤焇

把阳光的暖意播种在心

某些冻疮、脸红是冬天拧的

是时序分明烙下的印花，如雪

现在，我整年不穿秋裤横行

冬天来或不来，春天都会君临

裹在少年冬天的那些厚重的爱

我把它化为皮肤和身体

物理学讲的气候变暖的现在

冬天是我苍白的化学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