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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在青空

发布时间:2018年11月22日 来源:

《描在青空》昧尼著  1947年出版

  瞿光辉

  《描在青空》昧尼著,收诗歌15篇、散文17篇,题记与跋各1篇,1947年未央社版。扉页有引自梁宗岱译法国梵乐希诗句:

  女神,女神,水的女神啊!

  我来这百静中献呈我无端的泪点。

  作者在题记中慨叹过多的忧患剥尽了他的欢笑,从荒岛似的岁月里学会了从晶莹的泪光里看取悱恻的人生。但他又不甘于寂寞,有时还要在蔚蓝的明空下舒展一下梦的翅膀,这便是这本小书的来由,与这集子命名的由来。

  昧尼是杨奔先生的笔名,我认识他已有二十多年了,最初是在我的一位师长庆贺“摘帽”、感念别人在他艰难屈辱的日子里给他友情而设的宴席上;以后多在作家的会议上见面。杨先生淡于名利、拙于交际,只是埋头耕耘他“自己的园地”。改革开放以来他出版了《深红的野莓》、《霜红居夜话》,编有《外国小品文精选》及其续集。他从没有赠书予我,我收藏他的处女作《描在青空》,上面题的却是“给王氏姐妹,昧尼,1947.8.宁波”,还钤有一方淡淡的印章。这王氏姐妹是谁?是他在甬江边邂逅的村姑?是他在乡村小学教书时初识的乡村女教师?其中一个是他后来的恋人在刚刚认识的时候?抑或是他在几十年后写的《苦恋》中的女子?——

  岁已暮,大雪开始纷飞,我独自踯躅在异乡街头。几年的居留,已深味到世态的炎凉。但仍不无眷恋,只因还有疑团未解。

  忽然,在飞雪中闪动一个红围巾的背影。我追上去,果然是读熟的面影,比去年消瘦多了,那惊讶的明眸电光似地一闪,立即被长睫毛所遮,晦暗了。

  “你呀!让我找得好苦。为什么老是躲着我?”她凄然垂头。“再见又有何用!”“我要走了。——就这样告别?”“几时上船?”

  “明早。”我出示买好的船票。

  “那么,晚上见。——就在公园小山亭上。雪夜不会有游人的。”

  “这次莫再骗人!”

  “不相信就不要去了?”她恢复了那调皮的笑影,也只是一现。……

  等到入夜,我打开伞,踏着积雪,进入荒凉的公园,登上小山,倚在亭柱上,四望不见人影。自怨这回又成了抱柱的尾生。却听得背后嗤的一笑,我转身搂住,拂去她头上的雪花,拥坐在亭槛上。她把头俯在我的领口,不住地发抖。

  “恨我吗?”我不知从何说起。

  “你可看到那报上的启事,在六月”

  “哦,我正要问你,你义父说你‘行为不端,劝告无效’声明脱离父女关系。——他不是你生父?”

  “是,他原是汉口一个大纸商,玩过一个薄命女,生下我,就把她抛了。重婚后移居这儿。后娘老是折磨我,去年突然变了心思,要我嫁给她侄子,我不依,就把我赶出门,我怕连累你,所以……”

  “现在你何处落脚?”

  “这就别问了,反正我们不能候鸟般随处做窝。”“我们再从长计议,你先要来信呀!”

  她默然,摇头:“我去向未定,再说,还能写些什么?我知道你不像我父亲。一切都怨命。……天冷,你回去吧。”

  我挪了几步,回过头,她痴立在那儿,那红围巾在飞雪中如一团火,陡然折转身,向小巷跑去了。

  那把伞却留在亭中。

  多年后,又是大雪纷飞的岁暮,我在故居独坐,没有上灯,那朵死火又在眼前晃动。我伸出双臂,只有空虚的寒冷。我们之间已隔着辽阔的海和漫长的岁月,她在哪儿?还哭泣吗?或者把笑靥簪在别人的襟上?也许,她已忘却我的名字。——毕竟是前尘影事了呀!(稍有删节——引者)

  我爱品尝昧尼(杨奔)的散文,他的优秀之作是蜜汁?是橄榄?是娑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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