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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岁月

发布时间:2018年11月07日 来源:

  华夏雪

  今天,和姐一起去看猪,一踏进猪棚的大门,我就看见一间间猪圈里的一只只大肥猪,小肥猪,有黄色的,白色的,黑色的,站着,躺着,走着都有。我走进的瞬间就有一种浓重的难闻的猪粪味直呛鼻子。

  棚内排粪沟是通向棚外的,有一定的斜度,每天定时冲水排粪尿还散发着粪尿的味道,那是因为冲水不能将排污沟的粪尿水彻底清洗。猪边吃边拉,那有不臭的呢?不臭的猪棚我倒没见过。

  白黑黄三种颜色的猪加起来总共有八十多头,猪的模样不算美,但也挺可爱,大耳朵长嘴巴,身体圆滚滚的,透过浅浅的毛显露出红嫩嫩的皮肉。还发出“哼哼哼”的声音。有些躺在地上睡大觉,有些在找食吃。

  一群躺着睡的小猪一个把头钻进另一个的身子下面,一个就势把腿搁在这一个身上,见我走进,猛得都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嘴巴东嗅嗅西嗅嗅,摇摇摆摆的慢慢靠近我,嘴里不住地哼味着,小尾巴扑甩着。它抬起头,两眼直直地盯着我看,鼻孔一翘一翘的,那样子可真是憨厚,诚实。

  现在的猪多是喂养饲料,以前的草猪就不同。记得小时候,我家院尾有一间茅草屋是我父亲养猪的猪棚,父亲每年都要抓几头小猪来养,放学后或是周六,日我都会帮着去拔猪草,以前的猪潘纯粹是那些洗米水,剩菜剩饭,还有田地里的小草类,把拔回家的猪草切了,然后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混在一起往大锅上放,煮上一大锅猪食够它们吃一天就可以了。

  那时我小,但也很想去喂猪食,母亲不在时,我提着半小桶猪食走进茅草屋,站在猪圈栏外,拼命地提起猪桶往食槽里倒猪食,还学着大人们的样子呼“嘞,嘞,嘞”地唤猪起小猪来,那猪一听到我的叫喊声,一下子来了精神争先恐后地奔跑过来挤在食槽前你争我抢,毫不谦让,吃得发出很大的呼呼声,一只小猪还跳进食槽里痛痛快快地吃,把一盆猪食都给拱洒了一地,我就大声的斥责,才把它弄出来,那早就吃得一片狼藉了,看着小猪那狼吞虎咽的吃相,我心里即高兴又生气。它们吃完就转悠,哼歌儿,撒了尿,往墙上蹭蹭身体,鼻子这里拱拱,那里拱拱,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折腾够了就在一个较干净的充满阳光的墙根儿处挤在一块四脚一搁睡了。

  每当年根临近,家里就张罗着宰杀年猪了。

  天刚蒙蒙亮,空气里夹杂着一丝丝寒冷的风。我家小院已是一派热闹,母亲开始烧上一锅滚烫的开水,昨天约好的屠夫也来了,他们开始动工,我们哥妹几个也早早起床,说是帮忙其实像是在捣乱。

  杀猪的气氛弥漫整个小院。父亲拽着猪尾巴满圈疯跑,屠夫抓住耳朵和猪腿很快就把猪撂倒在地上,在用绳子捆绑着大猪一起把猪从猪圈里弄出来,那猪在悲痛欲绝地拼命挣扎着,徒劳地蹬着后腿,吼着,嗥叫着,那声音划破整个小院,声声悲叫听得我有点流泪。

  可怜的笨猪就这样被抬上事先搭好的架子上,它依然在嘶声力竭地号叫着,一刀下去,顿时血流如注,鲜血哗哗地顺着猪的喉咙淌进早已准备好的大铁盆内,一个人在不停地搅着猪血。猪吭哧吭哧的喘息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猪身体内的血全部流完才把猪扔进那滚烫的开水里浸泡,雾霭蒙蒙,热气腾腾,让围观的场景别开生面。刮毛,被开水烫过的猪,那毛就很容易薅下来一撮撮,父亲拿着把挠子不停地刮,除干净了猪毛露出白白胖胖身体,开肠破肚更是精彩,屠夫拿着杀猪刀在猪身上飞走着,从一开始到现在每一刀都是恰到好处,什么猪心,肝脏,大肠,小肠等等好多东西从肚子里拿出来,一个个小脑袋瓜看得傻呆呆的。

  母亲把一大盆已冻成一块块的血切开,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下锅煮起来了,加上佐料。火苗舔着锅底欢快的跳动着,很快,翻开铁锅散发着喷喷的香味一下子弥漫着整个院子,这时,我就成了小跑腿了,我一碗一碗的端,院内的每户人家都能分到一碗。乡邻们吃着,拉家常,个个其乐融融。

  那时,小院内大多都有养猪,无论谁杀猪,都是一件高兴的事,也是最热闹的一天。杀猪也都得选一个好日子。如今,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养猪产业的规模化,自家养的土猪越来越少,这种风俗却在人们生活越来越好的质朴乡村渐渐消失,再也无法体味那种返璞归真的生活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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