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是种流浪

　　□吴克俊

　　一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关注那些零碎的东西了。譬如沙子，小石头，废墟。可能它们真的会说话，从远方流浪到海水、泥土，高原。诗歌的零碎感是无法想象的，我从一开始就坚信，诗歌需要去接近某个国度，再开始徒步旅行，进行新的观察。慢慢地，五湖，四海皆有答案。

　　二

　　每个人，从出生到油尽灯灭都是一首诗歌。于是乎，我爱上了去现实寻找诗歌的真相，和它的金身。我掰开衣服扣子，形状都是不同的，我很疑惑为什么它们能扣上。除去本身的污垢，诗歌所遗留的东西可能千千万万，但是只有一样不会丢——生活。佛语自有其奥秘，不必黯然神伤，从禅意看诗与远方，应该是智慧的召唤。月亮，太阳，撬动了诗歌的烈火，烧了多年，烧出一丝孩童模样，他还是孩童，我很期待它“长大成人”。

　　三

　　流浪记，是为了缅怀那些为艺术赴汤蹈火的人，祭奠他们的壮举，他们是敢于献身的烈士。他们的流浪并未包含肢体行为，而是心的契约。契约与他们设了赌局，赌谁输赢，流浪的诗人赢了，他们用巨大的意志换来一次重生。我很惭愧，没有达到自我精神的境界，我想那高不可攀，望其项背。

　　四

　　犹如世人所云：人活着，只有活一次；一旦选择哪种方法，便是怎样的结果，我想诗歌便流浪到了哪个地方。诗歌需要随遇而安，其实也要拒绝自我安静，安静以后，就不能在心潮澎湃的时候，去竞争伟大的意志，去探索未知的前方。诗人们都很惶恐，一步一步走到云端，又从云端重重摔下。我们的所见所闻，所感所知，已成定局，历史演变不由得我们评说，在这样特定的环境下，一定不能气馁，朝着前方就是一顿怒吼，释放野性与天真是最重要的。

　　五

　　阿猫阿狗也好，笑贫不笑娼也罢，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和诗歌对接的地平线，没有一直的心灵冲击，很难完成神授予的使命以及权力的。也许吧，那天会到来，到来的时刻也许要为某个人准备，希望里面没有潘多拉。

　　六

　　忙碌的时代，总得要有悠闲的人为其买单。看的日出时间不一样，有时候诗歌的焦点也不一样。我很喜欢随性做事，摘花，摘草，一遍遍将脚踏入深深浅浅的水坑，丈量它的宽窄，以此来推演我做诗歌的学生有多久了。儿时的记忆，无法抑制。同理可得，泪水落下来，总要经历过事情必须经历的沧桑，难言悲伤，可言欢乐，一世淡淡走过，诗歌就有了。

　　七

　　写写涂涂，彻夜难眠。我想到远古，想到宇宙，想到人的七情六欲，都得一一流浪一遍，然后拍拍胸脯问自己，能不能接受住这样的安排。我想让诗歌活起来，即便千疮百孔我也愿意，诗歌活起来的方式就是敲掉诗人与生俱来的悲悯，塑造全新的人伦。岁月斑驳陆离，风景独好，双手能触摸的东西即使知道是假的，也会欣然接受，诗歌的包容支撑着诗人的灵气所在。寂寞往往留给聪明人，因为寂寞会产生语言。

　　八

　　天黑的时候，黎明到来，我又记起卖艺人在喊：“我卖了自己，卖不掉灵魂。”因为，我们已经不再流浪。

　　九

　　所以，让流浪者给诗与人让个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