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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球子

发布时间:2018年01月16日 来源:苍南新闻网

  春晓

  水泥路斜对面的山是一片茂盛的枫林,依着地势,一台台、一层层、一坡坡生长开来,深秋初冬时节,西北风吹起树浪,有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也并非全是枫树,吊壁灯的这片枫林,间杂生长着竹子、杉树、桉树以及许多杂七杂八叫不出名的树木,零零星星点缀着,填补了枫树周遭的空间。东边朝向的上百棵枫树,每棵主干都有几十米高,树身有几人合抱那么粗,据说,那是数百年前,村民为保护村庄抵御台风而栽种的。

  我在鸟儿声声中穿越枫林,忽然,一个小东西轻轻地砸在我的肩膀上,又滚落在地。那是个带着刺儿的小圆球,苍老,晦暗,就如同人到暮年。俯身拾起,握在手中,蓦地,儿时那一地的小圆球闪烁着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

  ——我想起来了,这是枫球子!

  记不清楚是夏季还是秋季,枫林路面总是洒落着许多枫球子,那时候的枫球子,外壳色彩明朗,绿中带红,有着很强的层次感,形状有如红毛丹果实。当年那一地的枫球子,有开着的、合着的,也有半开半合的,毛茸茸外壳包裹着粉红色果肉,很诱人。而开着的枫球子,粉红的内核嵌着茸茸的边,像是带着背影的五角星,立体丰润,是我最喜欢的。每次路过拣起好多,把几个口袋装得满满的,回去后一个个摆在桌上把玩。在那没有玩具的年代,枫球子给我的童年增添了色彩。几十年了,枫球子淡出了记忆,故地重走,曾经的小玩伴,可爱的枫球子用这样的方式恭迎故友,砸开我记忆的闸门。

  再仰头,拉近相机焦距,惊喜地发现,如云如雾的枝干上,果真还留有少许枫球子。再看那枫树,粗壮的树干,由于饱经沧桑,根部盘突,宛若游龙;黑色曲虬的分枝杈杈桠桠,与灰白的天空互映互衬,或纤细或粗壮,似乎无规则生长,奇形怪状不可方物。

  这几年秋冬季节,从朋友频频发出的微信圈中看到,吊壁灯因枫林而闻名于世,引来了大批赏枫人群。于是,很多枫树都挂上了银牌,成了“榜上有名”的古枫了。

  然而在我心中,最爱的还是我儿时的枫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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