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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等了六年,他兑现承诺 讲一个别处听不到的故事

发布时间:2017年08月29日 来源:苍南新闻网

  李道胜

  克构的作品总是离不开海,他对海有着深深的情结。

  对我来说,海是陌生的,上大学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海。后来对海的印象,可能和大多数人相同,海边是一个度假的地方。

  在克构的笔下,在克构的心里,海边是生活的家园,是人生的练习场,是抹不去的童年记忆。

  在《黄鱼的叫喊》中,克构说,黄鱼是他们在没有粮食的时候,赖以果腹的食物,他们是吃着黄鱼长大的。这对城里人来说,有些不解,更是羡慕。《黄鱼的叫喊》曾刊登在文汇报的《笔会》上,获得第21届中国新闻奖二等奖。

  记得当年,在文汇报社的集体宿舍里,我和克构比邻而居,两个房间之间隔着一层不厚的木板。我们都是编辑,都做夜班。繁忙的夜班之后,大脑中仍是挥之不去的兴奋。每每这时,克构就拿出从家里带来的鱼干、虾干。我们一边嚼着海味,一边海阔天空。偶尔还有啤酒,就算是一杯白开水,也是快乐的。

  克构的家乡是浙江温州的一个渔村,所以海味是他钟爱的食物,海边生活是他创作的富矿。

  那神秘的渔夫生活,饶有趣味而又生动朴实的海边晒盐、养虾放鸭,跟大海蛇搏斗的传奇画面,以及温州词鼓,不管是此前的小说还是新作《少年海》,这样的描写都和故事浑然天成。

  《少年海》是一个海边少年的成长史,一段貌似平静实则波澜迭起的岁月,一则令人叹息而又饱含深情的故事。

  作家、诗人赵丽宏这样评价《少年海》:这是一部耐看的少年成长小说。小说呈现的海,是绚烂多彩的自然之海,也是波澜起伏的人生之海。海潮中,汹涌着人间的悲欢情仇,也积蓄着人性的纯朴、善良和勇敢。

  小说从两条主线展开,一是作为过继儿子的“父亲”,从小受到家族的排挤,甚至被砍掉了一只手臂,但他自强自立,勇于化解恩怨,带领村人走上致富的道路;一是作为主人公的“我”,在父辈的纷争中,在小伙伴的嬉闹中,在小灵子的陪伴中,迷茫而倔强地成长。

  如果说还有第三条隐形的线索,那就是,小灵子这个出生在计划生育年代的“黑户”。她来到“我”家,隐姓埋名地在海边生活到5岁,她毫不知情地卷入了我们家族第三代孩子之间的纷争中,成为了那些孩子打击报复的对象。

  同样是寄养的孩子,小灵子比我“父亲”幸运得多。她可以在没有偏见的家庭里平等地享有亲情和温暖,直到被人揭发才不得不返城。她连接着“我”的过去和未来,也是“我”童年和少年时期最柔软的记忆。

  这是克构的第二部少年成长小说。第一部作品是《少年远望》,2003年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与之前相比,克构的文字更加洗练,叙述更加精巧,同时也是他儿童文学理念的养成。他反对教育只给孩子吃“糖果”。

  “在这个故事里,有欢笑和幸福,也有挫折、忧愁,甚至苦难和悲情,更有爱、勇敢和担当。”

  在他的眼中,成长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蜕变,而是具有无法预知的冰冷残酷的一面,了解了这一面,对孩子来说是一件有意义的事,特别是对于单纯的不谙世事的稚嫩心灵来说,苦难教育是不可以忽略的。

  他没有用幻想和童话的暖色来涂抹带有悲情色彩的人生,而是像一名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惨烈的人生,正视鲜血淋漓的困苦,最终到达生命光辉的彼岸。《少年海》中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位勇士。

  克构是一位作家,也是一名优秀的媒体人。

  到文汇报工作之前,克构就已经开始文学创作,大学期间在《萌芽》上发表作品,被评为全国十大优秀校园作家。毕业到了报社之后,他坚持创作,散文、诗歌、小说,都有。

  克构的文学创作很不容易,要知道报社的工作还是很繁重的。克构到报社以后,一直做头版编辑、要闻版编辑。要做夜班,所以最好的写作时间都被工作占了。要闻版编辑是一个政治性很强的岗位,必须有高度的责任心,不能有一点马虎,压力非常大。后来他当上了要闻部主任,再后来是副总编辑,还是分管要闻部,基本没有离开夜班。

  做过夜班编辑的人都有这种感受,总是非常兴奋,同时又提心吊胆。虽然大家都说,报纸只有一天的生命,第二天就进废纸篓了。但是,为了报纸这一天的生命,我们的夜班编辑总是要绞尽脑汁,在有限的短暂的时间里,做出最帅的标题、最美的版面、最好的创意。提心吊胆是因为怕出错,一旦出错,变成了铅字,就像心里长了一只苍蝇,那个难受!

  令我钦佩的是,克构在这样的压力和考验下,还能写出那样清新脱俗的文字;反过来说,作为一个诗人情怀、波澜内心的人,他又是如何做到冷静严谨,把新闻做得那么出色?

  说他新闻工作出色,不仅是因为他当上了文汇报副总编辑,他先后获得过中国新闻奖一、二等奖,五次上海新闻奖一等奖,全国报纸副刊作品金奖、上海长江韬奋奖等。这可是媒体人不可多得的荣誉。

  谈起写作,克构说:“生活远比小说丰富,但生活的怪诞必须依靠小说展现在人们面前。你要把它讲出来,出人意料,又头头是道。我更希望表述的是人性中的暗处、生命的不可预知,和突如其来的爱与恨、情与仇。在生活中,这些几乎比比皆是,但马上会被日常消解,被强大的惯性覆盖和抛弃,只有小说能够定格下来,让人思索生活与生命的无限可能。”

  克构特别推崇马拉美的一句话: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为了被写进小说而存在。

  新闻记录历史,小说记录人生。祝贺克构新作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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