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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溪

发布时间:2017年02月28日 来源:苍南新闻网

  林若苏

  家乡有条小溪,自西向东从小镇直贯而过。那一汪绿水呀,不仅给家乡平添了几分灵秀,更是我们儿时的乐园。

  顶街头的小溪上,有一石拱桥,儿时称之为“大桥”,正月那几天,几个小伙伴总爬至大拱肩上最靠近面的那个小拱里滑“滑梯”。小拱是斜半圆形的,“嗖”,从拱圈一下子就可以滑至底部,若想再快一点,可以在“滑梯”上撒一些沙子。飞速下滑时,那只有正月才能吃到的香喷喷炒花生,会时不时从口袋里“跳”出来,边滑边捡花生吃,其乐无穷也。

  半爿街的溪边有很多不知名的树,夏日时常挑低矮的、旁枝斜逸的树儿爬,坐在粗粗的枝干上,两只脚在树下晃悠,不过要时时提防树上的毛毛虫,如掉在脖子上,奇痒无比。

  半爿街和中街交界处有一棵硕大无比的水榕树,枝繁叶茂。即使盛夏中午,在它下面洗刷东西也是凉快的。榕树旁有一碇步,小时候最喜下了暴雨之后,溪水几乎漫上了碇步,跨过一级级碇步从小溪的这一边跑至那一边,和伙伴比试勇气。碇步尽头不远处是一个叫“吴山脚”的小村,风和日丽之时经常帮母亲到“吴山脚”村买豆腐渣,回来的路上随手在碇步旁采一些指甲花,把之捣碎涂在指甲上,紫红紫红的,顿觉得自己黑乎乎的手漂亮无比。

  家住在中街,最常去玩的肯定是家旁的溪滩,曾记得最早的溪滩旁为一片桑树林,桑椹有一点点红就被馋嘴的我们摘得精光,虽然味道还是酸酸涩涩的。那时人们把鸭子散放在溪滩上,偶而还可以在溪滩上捡到一两个鸭蛋烤着吃。有一年夏天迷上了抓萤火虫,一晚在溪滩旁竟然发现草丛里有很多闪闪发亮的东西,以为是萤火虫,抓了一颗又一颗。回家却被告之乃死人骨头化成的磷,大惊,连做几天恶梦,那一段时间,掀开饭罩,再也不敢用手抓饭桌上好吃的菜大快朵颐了。

  下街尾的“大溪边”桥下面有一片芦苇丛,每至秋日夕阳西沉,金色的溪水倒映着芦苇,芦花随风飘飞,如此美景,儿时想到的绝不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诗句,而是兴奋无比:藏在苇丛中打鬼子,肯定把鬼子打得落花流水。那时的我们可是《小兵张嘎》的超级粉丝。读书时,老师班会课曾带我们到苇丛中找他预先埋在溪滩上的军棋棋子,找到的棋子级别越高,奖品越好。虽然我只找到一颗小“排长”,仍雀跃,似乎找到了打仗的感觉。儿时以为美的地方皆称“公园”,这一片苇丛就是当年我们口中之“公园”。

  甚喜夏日小溪,此季溪水最盛,每至傍晚,就把脏衣服放至脸盆里,端到小溪里洗,榕树下乃最佳洗衣之所,但已被大人所占,便常在碇步旁另辟洗衣“阵地”:搬一块平整的石块放至稍浅的溪水上,石块便兼有刷衣搓衣之功能,再挖去石块前溪水下的小石子,使之变深,就可以漂洗衣服了。儿时,下午总是早早洗好澡到溪边,这样才能赶在小伙伴之前找到平整的洗衣石,也才能占领最佳洗衣位置。其实我们要洗的衣服就是夏日自己身上才穿一天的两三件衣服。但就是那种比赛的心理使我们每天乐此不疲。洗好衣服后另一乐趣就是抓小鱼小虾。有一种宽只有1毫米左右的透明小鱼,在清澈的溪水里若空游无所依,灵动美丽,但最难抓到,明明看到它们从脚底下游过,用手一捧,倏尔游到远处了,一会儿又游到你脚底下,似在逗你。有时急了,就用脸盆舀,当然舀不到,它们太狡猾了!小虾就好抓多了,特别是那种被我们称之为“大肚子虾”的小黑虾,它一般藏在水中的石块下,你悄悄的掀开石块,它还傻傻的,用手一捧,它就在你的手心里了,小半功夫就能抓到十几只,把它们放于瓶子中,通常是养不过夜的,第二天早上它们全身变红,大肚子朝上——死翘翘了。秋冬之时,小溪水落石出,我们会在小溪里挖一条“小小溪”,再于尽头安置一只簸箕,鱼儿如顺着“小小溪”游呀游,最终就会成为“箕”中之物。我们一般会在溪边疯玩半天之后去看“陷阱”,运气好的话会有那么几只“自投罗网”,几乎都是指头大小的溪鱼。有时晚上挖“陷阱”,第二天大清早去“收网”,可能收获更多。

  家乡的小溪,你给我们的童年带来了

  无限的快乐。而今呀,只能是梦里觅你千百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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