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念泰顺

 

萧云集摄

　　孟 想

　　去泰顺，我是带着自己的时光上路的。进入泰顺，那里的一切与我想像的仿佛隔着帷幕。

　　在泰顺，我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这种感觉的介入淡化了我对旅途的“喜新厌旧”，虽然让我背弃了初衷也背弃了山水。同时，这种感觉因为奢侈和来之不易，它必将让我铭记终生。这一点我可以向自己打保票。

　　十多年前，同窗W曾邀我去他的老家——泰顺，说那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一个地方。虽然没有去成，却由此对泰顺生出一份天然的怀想。

　　摄影师J曾频繁去泰顺拍摄廊桥、民居，自称每呆就是一周十日。国庆长假，他说影协的几十人将集体到泰顺搞创作，你要不要加入？我还来不及冷笑，他的“醉翁之意”就暴露无遗并且言简意赅——就是要帮忙找一两个“身材好好的漂亮妹妹”一路同行。不知纯粹点缀呢，还是廊桥需要美女模特。

　　我喜欢“不知所终的旅行”，陌生的地方绝对能激起我的兴趣。这是我身上与生俱来的可贵“精神”，使我拥有了许多勇往直前的美好时光。

　　事实偏偏是，泰顺把我带到回过去，带回到童年。在叶山和更多的村落，那些标语依然闪耀着光芒，把远去的二十世纪某个年代和现今的所有碰撞都集中起来，然后是一次性简易袋把时光装在里面，让下山的太阳和上山的月亮同样找不到时间的刻度。

　　我相信自己在城市里有一流水准的方向感，但在叶山，我偏偏失去了这种能耐。不过，我是永远也不会迷失的一个“旅行者”。泰顺那个连星光也回到我的童年的夜晚，两位孩童般的女子，带来了新的方向感。

　　在叶山半山腰拾阶而上，我们几乎抓到了星星。工业污染把城市天空的星星几乎斩尽杀绝，但在这一夜的叶山，星星全部回来了！夜色中的叶山，周遭宁静得可以听见蟋蟀和无数虫声在歌唱；山腰下有几道光线时明时灭，那是不安分的摄影师，闪烁起了“背景灯”。宁静的夜色里，天空中也频频有飞行物的“背景灯”在闪动，仿佛昭示着我们离“现代”很近，却是高不可触。

　　我想表达的意思还在叶山的天空里藏匿着，我怀想多年的泰顺在我的“移情别恋”中越发模糊了；我说将终生铭记的事情，和泰顺一样，现在还是个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