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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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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5年05月06日 来源:苍南新闻网

  记者陈惠敏

  爱德华·纽顿的《藏书之爱》里有这么一句话,几乎是道破了所有好书者的心声,“一个人之所以要买某部书,最好也最明显的理由便是:他觉得买了会比没买开心。”比之期望,得到更为幸福。对陈以周来说,同是如此。

  2005年毕业,回苍工作,陈以周开始在县城多家旧书店淘书。旧书店老板不懂其中奥妙,买少论本,买多论斤,这让陈以周捡了不少漏,比如手抄本的《潜庐诗存》。

  那一回,在旧书店淘书。陈以周立在书架前,用双眼密密地过了个遍,挑不到一本合意的。败兴欲归时,抬头一眼便瞧见了夹在其中的一本薄薄黄黄的小册子。抽出一看封面,好家伙,是本手抄本,翻开封面,扉页是用毛笔写的“潜庐诗存”,下边有“爨馀集”,再看左旁小字曰“梦林自题”,另有一枚印章盖的是“陈天孩印”。陈以周只觉得自己捡了漏,并不十分知晓“陈天孩”是何人。之后,陈以周带着这个问题拜访过萧耘春先生、高崎先生,方才知道这“梦林”原来是“浙南学界的爝火”刘绍宽口中的“天孩”陈梦麟。

  萧耘春先生选辑的《苍南诗征》里介绍:陈梦麟(1900—1975),原名荣宸,字天孩,晚号梦林居士,藻溪繁枝人,刘绍宽弟子,著有《秋心集》《百花集》《潜庐诗存》,晚年删存为《爨馀集》。“陈先生手抄了自己的诗作订成集子,据说陈先生的后人手上也有一本,不知道这本怎么的就流失在旧书店了。之前听说为了编地方志,有人找了陈先生家里人借集子,也只是拿到了复印本。我得了这本书,将它保管好,这也算保存一点地方文献。”陈以周说。

  在地方文献的搜集和保存上,或许个人的努力微不足道,但总是聊胜于无。陈以周曾在孔夫子旧书网上买到一本金乡人殷汝骊(曾任北洋政府的财政部次长)编的《亡国鉴》(上海泰东图书局,1915年6月初版,1927年7月12版)。陈以周说:“研读著作,从中便可了解殷汝骊的思想抱负。要是有学者研究金乡殷氏,这本《亡国鉴》或许也可以帮上一点忙。”

  在孔网上卖掉一批多年所得的部分旧书后,陈以周现存的藏书有千余本,以采访藏书人的由头前去讨扰,使得他有些“惶恐”。“书不多,读得少,算不上读书人,只是一个好书者。”午后见着时,他刚收得一本书,是冀汸的签赠本《望山居偶语》。主张阅读无功利,但藏书应该有一个或是多个可供把握的方向。在陈以周的藏书单上,具有沉重悲剧命运的七月派作家的作品,也有现当代学人签赠本、手札,都是他的可“藏”之书。

  何书可藏?说起“藏书”这样一个词,恐怕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很隆重,若不是作者、译者亲笔签名,也好歹是个收藏级的版本,方对得起这个词。在陈以周看来,并非所有的书都是可藏之书,也并非非“藏书”不藏。“不少藏书人喜欢古籍,但不一定要收藏。宋版书一纸千金,财力有别,转而收藏新文学,也是可以。”

  但现如今的平装书,陈以周多为不喜。“这些书是读物不是来藏的而是‘用’的。”不仅仅是因为内容良莠不齐,还受制于现在的造纸、印刷、装帧设计等方面。现在书籍所用纸张基本是机器化学纸,而且为了方便采用无线胶装,很容易断裂,不能长久保留。线装书大都用的是手工宣纸,明清版本甚至宋元版本都经得住时间考验。“两相比较下,纸张质量就看出来了。”

  “现在很多书的设计也不行。”为他所钟爱的是民国时期的书籍,带有典型的文人特点,朴素又古雅。封面、字体、行距、留白等设计都很考究。“书籍的内在美和外在美结合,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享受视、触、听、嗅,这样才是好的设计。”而当网络时代来临之时,电子书的出现仿若一个胜利的宣告,纸质书籍从此注定式微。比起前者,无论纸质书籍的形式如何,它都使得文字得以保存的同时又能够个性化。

  爱买书,难免要被人问起,“买的这些书你都有看过吗?”每问及此,陈以周笑笑说,一半读,一半随便翻翻。“那为什么要买书还用来收藏?”陈以周说,读书有读书之乐,藏书也有藏书之乐,就像陶瓷,有些是来用的,有些只做欣赏。这恍若又应了《我的书斋》中的一段话,“我只读过其中的一小部分”,至于那些没有读过的书,季羡林先生说,“它们不知道是施展一种什么神秘的力量,把自己的智慧放了出来,像波浪似的涌向我来”。

  ①《亡国鉴》:殷汝骊编,上海泰东图书局,1915年6月初版,1927年7月12版。

  ②③《潜庐诗存》:陈梦麟著,手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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