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毓方先生在苍南

　　毓方之所以肯下苦功夫，惨淡经营而又能获得成功的原因是，他腹笥充盈，对中国的诗文阅读极广，又兼浩气盈胸，见识卓荤；此外，他还有一个作家所必须具有的灵感。

　　——季羡林

　　□ 萧云集

　　苍南县有一个著名的“玉苍”大讲坛，每年都会邀请一些社会名流、专家教授前来讲学，那一票总是难求。

　　3月16日下午，著名学者、作家卞毓方来我县作文化讲座，为2015年“玉苍大讲坛”讲座——开坛第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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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离开校园，我便很少读书，所以我一向很尊敬读中文系的人，更何况卞先生是北京大学中文系的教授。

　　县委常委、宣传部长林森森也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列席温州市人大会议，组织几度安排我与那时还是湖南桑植副县长的林部长成“室友”，耳濡目染林县长政务之余勤奋读书的文人气质，便觉自己根本就枉做文化工作。所以今天读书的林部长介绍起学者当然很是精到。

　　百度是这样介绍卞先生的：卞毓方，男，1944年生于江苏，祖籍阜宁，后移居射阳。中共党员。毕业于北京大学东语系日语专业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国际新闻系专业。社会活动家，教授，作家。长期从事新闻工作，文学硕士。1991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95年以来致力于散文创作。他的作品或如天马行空、大气游虹，或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其风格如黄钟大吕，熔神奇、瑰丽、嶙峋于一炉，长歌当啸，独树一帜，颇受读者喜爱。

　　而林部长介绍卞先生是从他的书讲起，卞先生是国学泰斗季羡林的高足，再谈到去年来苍南讲学的另一位大学者余秋雨先生，文坛有“北卞南余”之说。这“北卞”就是卞毓方先生，“南余”则当然是指余秋雨先生了。

　　这“北卞南余”接踵而来苍南小城，不能不说是文坛的幸事，二位讲学的风格也是截然不同。在我的印象里余秋雨先生清清楚楚地几个段落，集中阐述几个主题，在我的录音里从头至尾竟然连“标点符号”都很少有误，整理出来就是一篇大文章。而卞先生山南海北带着大家游历，有些不着边际，其间我见有领导忍耐不住离席而去。

　　卞毓方先生说：我不是来这里做什么报告，讲什么学，我只是来跟大家聊聊天而已。如果下午的讲话有几句给大家带来启发和思考，我就不遗憾了。

　　林部长一开始就宣布不可以录音、录像，可能是卞先生的意思，是想讲的自由和开放一些。我没有带纸和笔，也就没有办法记那些个内容了。印象里卞毓方先生的课的确是才思泉涌，天马行空。

　　记得卞先生拿出一张日本的纸币，他能从一张纸币，分析出日本民族的历史发展、政治动向、文化生态，以及他作为《人民日报》长期驻日记者的观察和思考。

　　整个下午，卞毓方先生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坚持和现、当代中国文人的评判，确实时不时有些“反动”（如在文革当然是）的“惊世骇俗”之语，我更加“惊骇”于老先生心态的年轻。

　　卞毓方先生长期从事新闻工作，1995年以来才开始致力于散文创作，而后扩展至传记。他的代表作有散文《雪冠》《烟云过眼》《犹太三星》《韶峰郁郁，湘水汤汤》《思想者的第三种造型》，《煌煌上庠》；散文特写集《站在历史的窗台上》《啊，少年中国》《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散文集《岁月游虹》《雪冠》《长歌当啸》《千山独行》；传记《季羡林：清华其神，北大其魂》《天意从来高难问——晚年季羡林》《季羡林画传》《金石为开——金岳霖的人生艺术和欧阳中石的艺术人生》《千手拂云、千眼观虹——季羡林、钱学森、陈省身、侯仁之、杨绛、黄万里的人生比较》《卞毓方散文精品集》《寻找大师》等。

　　讲学结束后，许多读者请卞毓方先生在他的著作上签名留念。苍南的机关干部素质还是很不错的，大家自觉地排队，井然有序。

　　卞毓方先生下午一开讲就提到萧耘春先生，他不断地感叹：“高手在民间”啊，现在两位老先生终于握手相见。萧耘春先生一直坐在会场听讲，等卞先生讲完并完成签名活动才上台合影，卞毓方先生给萧耘春先生签书留念。

　　我也请卞先生签书留念。说实话，这些年我很少看书，卞先生的《千山独行》和其它著作我得好好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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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7日上午，应苍南县政协主席张传君的盛情相邀，卞毓方先生特别安排到世界矾都参观考察，我也有幸参加陪同。

　　在温州矾矿博物馆，张传君主席陪同卞毓方先生参观，主管文物工作的县文广新局党组成员罗伟科详细汇报中国历史文化名村福德湾文物保护工作。卞毓方先生很是认真仔细地观赏。温州矾矿博物馆讲解员给卞先生讲解不同时期煅烧炉的演变，张传君主席亲自讲解矾石是如何从一块石头成为亮晶晶的结晶体的，卞毓方先生对矾山博物馆所做的努力印象深刻。

　　之后，张传君主席陪同卞毓方先生参观中国历史文化名村矾山福德湾。福德湾老街被评为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以后，国家层面加大了保护的支持力度，第三期的修膳本着“修旧如旧”的原则正在进行中。卞毓方先生与张传君主席一路走一路交谈看法，并和参加陪同的世界矾都申遗调研小组部分成员合影留念。

　　在南洋312平硐，卞毓方先生与张传君主席在南洋312平硐文革遗留的“会议中心”合影，参观察看了选矿煅烧车间、风化池、结晶池等，零距离感受原始的明矾生产过程。

　　在参观矾都矿石馆，卞毓方先生亲身感受在外矾山人对家乡的热爱，在“天外来客”前驻足，并接受矾山赠送的明矾结晶，礼轻意重。

　　卞毓方参观考察结束后观看了矾山宣传片，并和参加陪同的世界矾都申遗调研小组部分成员就矾山未来发展举行座谈。

　　张传君主席首先汇报：矾山在我国矿山工业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历史地位，是见证我国明矾工业的典型工业活遗产，在研究浙江民族工业发展、闽北浙南山区经济文化等领域均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

　　窗外阳光灿烂，卞毓方先生认真倾听大家的发言后开讲。

　　卞毓方先生说：苍南许多同志写文章的能力挺好，关键是怎么写的问题。假如矾都这篇文章，怎么做？思路一定要敞开。

　　“我注意了博物馆里的‘点石成金’四个字，一石激起千层浪，也就是点石成金的意思。明矾作为资源，原有的价值已经跌落，现在怎么变成黄金？我们要从福德湾和矿洞去做文章。”

　　卞毓方先生说：做文章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我给张家界写了一篇文章，没有多少字，但是上了小学的课本。矾山以矿洞为背景，有那么多走出去的矿工，更多地动用文学的因素，完全可以写出好的文章。

　　卞毓方先生说：最起码的是苍南的一把手，矾都在他的心里应该有地位，事情就可以做得起来。假设矿洞通过互联网用一个亿的奖金向全世界征求方案，就可以大做文章，我相信可以看到无数的非常好的方案。

　　卞先生说：我现在脑子里就有了非常多的方案，但是我不会说。大家都应该去开动脑筋，戏是要唱的，而且要唱大。怎么样让矾山成为一个话题，怎么样可以做大，怎么样通过你们的设计，吸引大家来。

　　“你们可以把矾石做成脑白金吗？”“我们现在世界遗产的话语权都在别人的手里，我们能做到让别人到我们的地洞里来领奖吗？”“我到日本饭店吃饭，饭店里到处是漫画书，日本大人小孩都看漫画书，他们把漫画变成一个主要的产业，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支柱的产业，不要看他们小，小东西可以做大文章。”卞毓方先生的话里透露出对矾山的极高期待。他说，一定要利用“四两拨千斤”的方法来扩大矾矿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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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8日，卞毓方先生将离苍南前往上海，我去饭店看望，房间里光线非常好，我用手机拍摄了这几张图片。卞先生又与我们交谈，这时的我已经读了卞先生《千山独行》中的几篇文章，对先生更加钦佩。

　　卞毓方先生无论是文章，还是谈话，视角总是独特。特别是他文章的标题，如《凝望那道横眉》不用说你就知道写的是谁。而《千山独行》写的是他从未谋面的李敖：“仅仅是眯起眼看台湾，要生吞李敖之肉，活剥李敖之皮的仇家，没有一军也有一师，你这种书生意气的小打小闹，在李敖门前，一年半载肯定排不上队！”这只是其中的一句，就勾画出李敖的影响力之大，据说他的这篇全文李敖看到了也大呼“太准了”。

　　我给卞先生送了我的著作，他就装在满满的一大箱书中，离别的时候他说：《温州活路》就在里面。卞先生说；我没有见你之前，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会看你的博客呢？现在我会看你的书，因为我们认识了。

　　卞先生加了我的微信，留言是：三生有缘。

　　我得赶紧把片子给他发去，不可以失约的。

　　接下来好好读先生的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