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小鲫鱼

　　曾云贤

　　假如我建议大家去莱市场购买十来公分长的小鲫鱼来烹饪作美食，估计许多人会不屑一顾，甚至有人会讥笑我钱包太瘪。其实，所谓的美食不必一定是稀缺昂贵的食材才行，美食可以很廉价，就像做人简单也幸福一样。

　　市场上的小鲫鱼一般都野生，养殖户是舍不得将鱼仔抓来贱卖的。十来元一斤的小鲫鱼有二十多条，刮鳞剖肚去腮洗净，这可是浩大工程，考验着你的耐心和毅力。烧热锅再放油，鱼肉不容易粘锅。将鱼排放入油锅煎，适时翻身煎另一面，太早翻身容易整面脱皮粘锅。翻身后改小火慢煎，边煎边加撒细盐粒，不必添加任何佐料，煎至双面略焦黄即可。

　　煎好的小鲫鱼，鱼肉鲜甜中沾些咸，小鱼刺崩脆喷香，鱼肉并着鱼刺联头部一起嚼，那种硬中有软、脆中带甜的滋味定让你不舍放筷。要是喝上几口啤酒那就更绝了，这煎鱼吃多容易口干，喝啤酒最解渴，啤酒过后口又淡了，那再吃煎鱼吧，如此循环而复，不把整碟煎鱼干光你是不会罢休的。

　　吃小鲫鱼用这简单煎法煎来吃是最佳选择，我最没有好感的是将小鲫鱼投入火锅清汤中煮，捞上来硬板死白的鱼身淡乏无味，鲫鱼身上鱼刺特多，尤其尾部小刺更是密密麻麻，一不小心就会被扎着喉咙，吃时老是担心受怕自然少了许多雅兴。小鲫鱼也有拿来炖汤的，厨艺好的人可以炖出一锅乳白色的浓汤，加盐和味精，撒上葱花或香莱，鲜甜可口营养丰富，当然鱼身就可以不吃了。烤小鲫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烧烤吃多了不利健康。大鲫鱼自然是红烧好吃，还有许多烧法供你选择。

　　小时候抓野生鲫鱼是“浑水，摸鱼”，而不是“浑水中摸鱼”。蛙声阵阵的夏曰夜晚，拿把手电筒就可以捕获几条身材匀称略带淡黄的野生活力鲫鱼。找一条溪边灌溉引渠，从下游往上游踩浑水体，在浑水往上的清水段必有鲫鱼现身，鲫鱼天生爱清洁，不喜欢在浑水中吞吐，故而拼力往上游清水游去。此时你只要用脖子夹住手电筒照着它，双手掌慢慢在其身边左右合拢，抱住它后快速上提放入桶中，提手慢了就会让手掌中积水从指缝漏掉，鱼儿缺水受惊就要拼了老命挣脱，博弈的场面最是惊心动魄而记忆犹新。从水渠下游往上游一小段一小段踩浑水，一条一条地抱住它，上演着一幕幕的“浑水，摸鱼”。

　　在乡村小溪里钓鲫鱼也是件快乐的事，弄一根修长竹子，用塑料丝绑着大头针弯成的鱼钓，现挖些蚯蚓就可以去钓鱼了。那时小溪里的鲫鱼也象人一样单纯喜欢咬钩，时不时地钓上几条。有小伙伴一起垂钓时，还要比比谁钓的数量最多或单条最长，一阵哄笑后伴着夕阳回。

　　农村里流传着一个偏方，说鲫鱼炖红曲酒可以治白癜风。我小时脸上长了不少白点，不知是不是因吃过鲫鱼炖酒而不见了。现在河流常被污染，钓来或网来的野生鲫鱼再也没有当年的品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