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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余卫的故事:心中存公义 出手如雷霆

发布时间:2011年05月13日 来源:温州网–温州日报
余卫(中)在和同事分析案情。温公宣 摄

余卫,名字很男人。

二级警督,历任派出所所长、刑侦队副队长、经侦大队副大队长,她的工作也很男人。

工作强度大,劲头大,作风硬朗,又坚韧执着,男上司评价:“一般男儿比不上她。”

在警察这个几乎有着“性别歧视”的行当里,女人因为实打实的外勤工作获得男同事的首肯和尊重,并不是一件易事。

从事外勤10多年,参与破案1000多起,至少三分之一属大案要案,追逃100多人……就是凭这一串数字,余卫让同行们心服口服。

行如雷——

治安刑事经济,10年破案千余起

余卫:维护法律的尊严,就是在维护国家的根基。

头上的警徽,身上的警服,把维护国家法律尊严的责任放在了警察余卫的肩上。

余卫始终无法忘记那个被黑帮胁迫凌辱的年轻母亲。那是她办的第一起刑事案件。那一个案件后来牵出了84起案子,让一个横行多年的涉黑团伙覆灭。

2002年,仍在苍南灵溪中心派出所做社区民警的余卫,在治安大排查时获得一条线索:灵溪站前街一带,有一伙青年,经常纠合在一起寻衅滋事、敲诈强奸,无恶不作。因为侵害对象主要为暗娼,被害人大多不敢声张。

那个年轻女子,就是在这时走进余卫的视线。“她不到30岁,没文化没技能,有两个孩子,老公重病卧床。她出卖肉体,是为了家人的生计。”余卫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心酸和激愤,“连这点卖笑钱,那帮混混都要勒索,还常常对她实行强奸、轮奸。被‘站前帮’凌辱的大多是和她一样被生活逼进了夹缝的女子。”

经过近两个月的秘密调查,余卫和同事掌握了“站前帮”十六人次强奸、轮奸的犯罪证据。那年5月28日,余卫带队将这个以两劳释放人员为骨干的涉黑团伙一网打尽。盘踞灵溪多年的“站前帮”就此粉碎。

余卫一战成名。就在车站工作的丈夫却接到了罪犯家属的威胁——“让那女的小心点!”余卫说:“怕什么?只有贼怕警察的,哪有警察怕贼的。”

从警23年,余卫有很多直面凶顽强徒的时候,甚至可以说很多时候是直接从刀光剑影里闯出来的。

2006年底的一个深夜,时任矾山镇派出所所长的余卫接到值班民警电话:外镇一帮小年轻为琐事纠集了20余人,携带砍刀,赶到矾山报复,参与斗殴人员太多,现场无法控制。

余卫赶到现场后,疾冲进斗殴人群,迅速下了一个人的马刀,大吼道:“统统给我住手,把手举起来,贴着墙壁站好!”

现场群众见余卫赶到,纷纷出手协助。那些小年轻被余卫的气势所镇,有的拔腿就逃,有的扔了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事后一清点,共抓获18人,缴获马刀、砍刀8把。当时派出所在编民警加上她这个所长才9人。

“我没想过害怕,每次赶到现场,或是开始抓捕逃犯了,就只想着冲,没时间想别的。”余卫深信,身上的警服就代表着正气和法律,对罪犯有着强大的威慑力,“罪犯不管多么强悍都是心虚的,看到警察都是怕的。”

在余卫的理解中,警察最根本的是破案。余卫破案,常挟雷霆之势,快,准,狠,很多大案要案、部督案件都在她手中终结,被媒体赞为“女钟馗”。

2004年3月15日,余卫抓获在广州涉嫌抢劫的在逃人员杨维章后,在审讯中敏锐地捕捉住疑点,连续三天两夜的内查外调,最终令杨维章低头。承认自己就是1995年福建连江特大抢劫杀人案的真凶。

2005年的叶某等盗窃工业原材料团伙案,2007年的矾矿抢劫案,2008年的李某特大敲诈勒索案,还有2009年至2010年间那6起公安部督办的特大贩卖假币案和特大非法制造发票案……治安案件、刑事案件、经济案件……

从2002年以来,余卫和同事联手破案千余起。无论案件大小,无论受害者身份高贵还是卑微,她始终谨记,威严的警徽在上,法律的准绳在心。

追如风——

4个月追逃14人

余卫:每个人的行动都是有迹可寻的,没有追不到的逃犯。

2009年,余卫撰写的《信息引领、偱线追踪,督捕逃犯一一就擒》一文入选公安部2009年百佳精品案例。

这一年,是全国开展专项追逃的第一年,浙江省8个被省公安厅列为督捕逃犯的制造假币逃犯,全部在苍南。

8名逃犯,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留下来一直没有归案的,潜逃时间长的已达15年。日深年久,侦查人员换了一批又一批,人员线索无从梳理,抓捕难度可想而知。

就在这一年,余卫抓了其中4名逃犯,并确认1名逃犯已潜逃至南非。

潜逃时间最长的方某,早在1995年案发前就已外逃,连老家的房子,也通过亲属卖了。他的儿女又因大学毕业及户籍关系的迁出,去向不明。

前期调查,毫无头绪。

“方某有钱,很可能会买车。”余卫苦思冥想之后,决定试试全国驾驶员信息平台。果然,她很快就找到方某女儿在云南昆明申领驾驶证的信息。

方某某登记暂住时留的电话,成了唯一的线索。余卫通过她那著名的信息追踪法,最终确认方某正与女儿女婿一起生活在昆明。

2009年11月2日18时,潜逃15年之久的方某在昆明市被成功抓获。

抓捕的时间、地点,逃犯的家庭情况、亲属姓名,甚至手机号码……几乎每一个亲手抓获的逃犯,余卫都对这些信息了如指掌,时隔多年仍能流利地报出。

因为,几乎对每一个逃犯,余卫都核查询过他的原始档案、迁移记录、社会关系、财务状况、通讯情况……走访过村居干部、邻居同事、子女亲友……

余卫深信,每个人的行动都是有迹可寻的,没有追不到的逃犯。

正是通过锲而不舍的排摸,通过对大量信息分析研判,余卫创下了2004年8月至12月,短短4个月抓获14名逃犯的记录。

她利用信息追逃的工作经验,被浙江省公安厅在全省推广。她撰写的相关论文,在温州市刑侦系统奖牌案件和技战法演示比武中获得特别优秀奖。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除了赫赫有名的“信息追逃法”之外,她还有一项弥足珍贵的追逃经验。

余卫有两只手机,每只手机都输入了大量的逃犯信息。这些信息不仅输入了手机,还刻入了她的脑海,一碰到情况,就会自动跳出比对。

一天,余卫和丈夫在灵溪镇逛街,突然发现迎面一男子,非常面熟,但又一下子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翻出手机,调出一条信息,让老公帮着掌掌眼。两人一再核对后,一致确认,这个身材高大强壮的男子就是逃犯林某,曾于1995年纠集同伙在苍南县桥墩镇抢劫24.5万元。

余卫马上让丈夫跟住林某,自己去取手铐,并打电话申请支援……余卫两夫妻手拉手,默默地跟了20多分钟。两名同事赶来,余卫见时机成熟,当即下令将他擒获。

风一般敏锐的触觉,风一般柔韧的心劲。余卫同事陈志杰说:“她能在上千个话单中找到蛛丝马迹,男性化工作作风,再加上女性细腻,令她成了逃犯克星。”

情如水——

推迟了1个月的抓捕

余卫:警察其实是一个最需要人情味的职业。

余卫有两个颇为矛盾的外号:有胆有识“女钟馗”、有情有义“和事佬”。

破案,她有钟馗手段;调解,她有悲悯情怀。

2003年8月,余卫出任灵溪中心所灵江、渎浦警区代警长,渎浦一向以信访案件多出名。渎浦红星村的蒋某于5月份把蒋某某打成重伤后出逃,案件一直未结。伤者的父亲为此到处上访。

8月2日,也就是余卫到警区上班的第二天,伤者父亲再次来讨说法。送走蒋父后,余卫马上了解案情。得知蒋某家中还有妻子和在读小学的儿子,而蒋某和蒋某某还是叔伯兄弟后,余卫觉得这案子有谱。她马不停蹄直奔蒋某家,找蒋妻徐某做劝投工作,一连几天,余卫每天都去找徐某谈心。

徐某终于将心中顾虑和盘托出。原来,蒋某某和蒋某两家原有积怨,徐某担心蒋某一旦自首,伤者父亲在赔偿上狮子大开口。

余卫转身又去做蒋某某父亲的工作。蒋父果然把赔偿条件开得很高,5倍于实际医疗费用。余卫把相关法律一条一条找出来分析给他听,又把其他相似的案例一个一个说给他听,终于劝得双方达成协议。8月6日,蒋某到警区投案自首,一起令人头疼的信访案就此了结。

在警区工作的一年时间,余卫针对不同对象,采取不同办法,对历年遗留下来的信访案逐一圆满解决,做到零信访。

作为一个警察,最怕的,不是案子难破,而是直面过太多的罪恶,见识过太多人性丑陋的一面,渐渐变得麻木和冷漠。对当事人的困苦,不再有悲悯之心,处理事情时,慢慢失去人情味。

余卫说,警察其实是一个最需要人情味的职业。

2009年,有一个逃犯吴某,余卫查到他只有次子尚在温州读书,那年高三,成绩优秀。“经过反复调查分析,我找到了吴某,他在江苏常熟开了个门市部,做吊牌生意。但这时已临近高考,怕抓捕父亲会影响儿子的考试情绪,我们把抓捕推迟了一个月。那孩子后来考得很好,660分。”高考分数公布第二天,余卫赶到常熟。

但是,吴某用一个弱智亲戚的身份信息,办了一张“真实”的身份证。警察找上门,他拿出那张身份证,坚持不承认自己就是吴某。“我报出了他儿子的高考分数,告诉他,这种手段只能拖延很少的时间,除了增加我们的工作量没有任何用处。我们能体谅他儿子的处境,也希望他能配合调查。”这个成功逃亡13年的逃犯,只犹豫了一下,就冲余卫伸出了双手。

“站前帮”案件审结后,许多被害人坦言,如果不是被余卫感动,她们早已放弃为自己伸冤的念头。更有被害人在联系好取证后,因为同时有几个被害人需要谈话,余卫不能都在场,她们就不肯回答其他民警的提问,非得余卫亲自交待了才配合。

多年前,在灵溪中心所任警长时,余卫曾抓了一个容留卖淫的男子。男子有一养女,刚上小学,男子被捕,孩子就没人照顾了。余卫一下班就去取了几百块钱,把女孩送回她亲生父母身边。

一个人朴素的同情心和宽容,能赢得别人可贵的信任。

一个警察,除了拥有嫉恶如仇的正义感和精湛的专业技能,还需善待民众,心中存情义,方能赢得社会对这一职业的尊重和认可。

余卫,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警察。

她珍藏着一份不断拉长的荣誉清单——

个人二等功、全国打击假币“2009行动”先进个人、“马天民式的好警察”、温州市“巾帼建功”个人标兵、苍南县十大优秀青年、苍南县三八红旗手……

余卫最珍视的就是“马天民式的好警察”,马天民的善良、质朴、真诚和亲民、爱民、为民,曾是几代中国警察的职业目标,正是她一生努力的方向。她觉得,这个荣誉,是对警察的最高赞誉,是老百姓对她的真诚认同。

记者 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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